是粉淡紅薄的那一抹刷雲彩吧!調綬腳步,沿途望向半敝開的舊鐵門,一台台高貴的名車開出停放在廠間空地上,誰料得如此舊破近乎廢墟廠,竟藏上數十部名車,鄰近正翻修的大樓牆外高掛夢想尊貫斗大的字,是的,這眼及所見的廣大土地都是,我恍然清楚這早已預資的一大手筆,隱伏在這時掘起!
中餐,沒好好吃一頓,流質充飢,卻實餓了,沒個幾站便下了車;出了站不到三分鐘的路程,有家倚著畸角不到三坪大賣餛飩小攤,三個大男人父子擠縮攤車前後,努力讓出還堪稱客桌的空間;一個大飯鍋、一大壺煮好的銀白鋁壺,倒出加上煮熟的餛飩就是魯肉飯加上一碗餛飩湯,許多客人帶著自家的飯盒來裝,生意好,就是偶爾得接一下檢舉的罰單,一切都是如此初微開始經營的希望;年長的額頭深刻鄒紋,像軍人一張臉的男人,那個客人對他來說,似乎都重要,招呼總比客人搶先一步說,沒得怠慢、禮數周全,不像客桌的桌似乎早已升格一方塊天地尊位。
待男人回轉身,瞬間嚴肅的臉色緊叮兒子備
料,年小點帥氣的兒子淘了氣,喊著:「老闆!客人說湯太多了!」,一時尷尬的男人正幫客人卸下後背包,讓客人坐下好吃餐食,客人忙說:「我怕湯太多,吃不完,浪費了!」,男人笑著對客人說:「沒關係!湯喝不完,我再幫你加料!」。
離了老街道,走向幾分鐘就到的Station。
剛過了柵門,左右兩梯各通向東西方,約莫國中年齡的孩子互相道別:Byebye! 你回一句,我應一句,聲音隨著距離的加寬,提高了音量,沒有捨得結束話音。
是否繁雜的經歷已誏我們回不去單純的聲音?沒有嫌厭的無聊反應,沒有不置可否的冷淡,沒有理所當然形式的道別。
走進車廂內,迎面來的是一支正熟綀快速地清地的帚,歪邪頸邊夾住的手機,串出一幕滑稽又生動的現代新清潔觀,不再是卑微的低著頭看不了人的目光,只是一份工作,一個專業又勤快效率的績效。
過沒幾站,來了兩個老婦人,看得出是在共同的活動空間中認識,爽朗性格的婦人伸手搭摟顯然較含蓄的另一位婦人,說笑自然、親密情誼;人生過百蒼白銀絲,能有幾何可說,誰是和相伴自己過於晚年?這樣的羨慕也是祝福的希望。